chapter 2
刺眼的白光让眼睛只够开出一条缝。
四周全是人影，看装束似乎是医生。
“没办法了，所有可能的手段都试过了，还是无法苏醒，先放入冷冻舱吧。”一名文雅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显示版，把下垂的眼睛扶回鼻梁上。
“库…”声带像是被撕裂一般，只能发出无法辨别的嘶吼声。
想要移动手部，但神经也似乎被切断，手臂依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。
脑子中依然是一片混乱，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记起。
“等等，她的眼皮好像颤了一下。”
一名细心的医生发现了面前与尸体几乎无异的病人的变化。
尽力控制着眼部，试图再眨一次眼，好让医生发现。
“是你的错觉吧。”另一个女性笑笑，否决了男人的话语。
“好了，开舱。”
“不…要…”
百般努力，终于取得了声带的控制权。
“我…还没死…”脸部的肌肉尽力抽动两下，作出笑的模样。
“呐，你们快点来！”
数分钟后：
“啊…总算可以移动了。”
少女尽数摘下了身上的电极，直起身来。
活动了四肢，确认全身都在掌控之下，少女发问了：
“所以，我是谁？”
一片寂静。
“送医院吧。”
“没救了。”
“真可惜呢。”
默默听着，脑门上冒出一层冷汗。
“咳，我的名字叫什么？”
“澪月，五年前东京连环杀人案的凶手。”
一个律师模样的人走了进来，回答了问题。
“澪月…澪月…”这就是自己的名字吗，听起来很熟悉，不过，总感觉有什么不对。
“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，你的哥哥零语，在来接你的路上，被人枪击，抢救无效死亡，这是他的遗物。”男子放下了一个精致的提包。
“零语…就是这个…”
脑海中本被淹没的记忆再度涌现。
看到妹妹杀人…报警…五年来的生活…看望妹妹…差点被卡车撞到…被狙击枪打中…倒在地上…
随后就到了现在。
也就是说， 我，死了？还是依然活着？
不，这具身体不是我的，而是…
我的妹妹，澪月的。
那澪月的意识何去何从？
最关键的是，我性转了？
总之，先掩饰过去吧。
“唔…”澪月捂住脑袋，装出头疼的样子，把头深深低下，表情扭曲。
“说了不要刺激她了，你现在什么感觉。”这群人里唯一的一个女性关切地询问。
“脑袋要裂开了…感觉很多记忆一下子涌入…”
“不要太努力去回忆，放松自己。”
“啊啊，稍微好点了，谢谢。”
作出一个相对女性而言比较温婉的微笑，澪月表示了谢意。
“哥哥死了…吗？”虽然早已知晓这一事实，澪月还是发问了。
“抱歉，是东京警署的疏忽，没想到有人在大街上敢公然动用枪械，本想着除了枪以外，再也没有办法威胁到虚空拥有者…很可惜，但是意外已经发生了。”
“也只能说抱歉了吧。”像是自嘲般，澪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忧愁。
“抱歉…”
“麻烦都出去一下好吗，请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幽怨地打断了医生的话，澪月尽可能保持着矜持，表示送客。
“那么，打扰了。”
众位医生表示理解，收起不必要的仪器，退出了房间。
“虽然换了身体，不再需要去什么学园都市了，但还是确认一下能力吧。”
“「虚空-王冠」确认完毕，果然虚空是人类的精神产物…但是身体改造倒是需要时间…希望这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变故。”
体会到从未感受过的薄弱身体，零语发出了感叹。
“对了，还有一件事…”
“术式-切割。”
什么都没有发生，不，应该说是以肉眼而言。
身体表层的温度骤然提升。
能感受到魔力在体内涌动，但是无法从身体中流出组成术式，而是在身周形成了实质的热量。
“…魔力无法外放…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处理了。”
从提包中取出一小袋药物，零语全部倾倒入口中咽下。
包里的是能加速魔力流动的药品，修习魔术的人最初需要的辅助药物，但完成这一过程也需要几周甚至数月。
只不过，规定用量是一颗而已。
狂暴的魔力撕裂着身体各部的血管，不断拓宽着活动范围。
皮肤表层渗出鲜血，其下被点亮的魔术回路运转着。
第一道魔术回路已经完全形成，但对于零语而言远远不够，又过了几次这样的功夫，一排整齐的纹路已经刻在了零语的手背上。
满意地点点头，零语道：
“不错，再试一次吧。”
“术式-切割。”
指尖汇聚了大量魔力，形成了可见的蓝光，轻轻一滑，桌面上便多出一道深深的痕迹。
相对的，手指完好无损，只是沾上了点木屑。
为了尽快熟练身体，零语又使用了几次，在桌上勾勒出一个微型法阵。
六芒星状的魔法阵依次点亮，散发着柔和的蓝光，让昏暗的房间添了一丝温馨。
外面有些吵闹，但并没有引起零语的注意，眼皮有些睁不开，缓缓地把全身缩入洁白的被单中，闭上了双眼，准备小憩一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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